宁高宁的名字有点奇怪,读完其名的效果就是“过嘴不忘”。
在企业家群体里,他既不帅,又不酷,也并非雄辩滔滔,但这个本科毕业于山东大学经济专业,后又到美国匹兹堡大学深造的山东汉子却拥有众多粉丝。从变革华润到空降中粮,他成为业界的典范,也顶上了“中国摩根”的光环。
他常常将自己比作“放牛娃”,“企业是国家的,你可以喂,可以养,但不能将牛杀了。”“放牛娃也希望过好日子,通过放牛,放牛娃能够过上好日子。” 他用这个比喻形象界定了一个国企职业经理人和股东的关系。而今天,宁高宁真成了一个放牛的。6月10日,发布公告称,牛根生辞任董事会主席,宁高宁接任。
阴差阳错入对经济行
俗话说,女怕嫁错郎,男怕入错行,没想到宁高宁却是阴差阳错入对了行。
宁高宁是山东滨州人,父母均是医生。他的第一个选择发生在高中毕业时,17岁的他响应号召,下乡插队,哪知这段知青岁月刚刚展开第二年就戛然而止。宁高宁又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,报名参军。由于天生精于数据,面对复杂的大炮射程与精准度公式不会手足无措,1976年,宁高宁成为江苏某炮兵连的一名新兵。1978年,部队里说可以报考大学,喜爱读书的宁高宁又做了改变其人生轨迹的第三次选择。
宁高宁本来报的是山东大学中文系,哪知因为人数招满,他被调到了经济系。刚开始他还不死心,找老师请求换专业,未果,他无奈决定在经济系先试学一年。没想到一年之后,宁高宁竟然爱上了这个专业。1983年,宁高宁获得经济学学士学位。或许是那个“想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”的声音仍在心头盘绕,毕业那年,当听说有出国留学机会的时候,宁高宁忍不住又去尝试了。
1983年,宁高宁乘坐飞往美国的班机,飞越太平洋(601099),成为匹兹堡大学招收的中国内地留学生,攻读工商管理学硕士(MBA),主修财务。当时国内很多人不知MBA为何物,这也包括宁高宁自己在内。为此,他曾风趣地回忆那段经历:“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叫MBA,上了半年的课之后,有点明白了,原来就是为将来的生意做准备。”
1987年,28岁的宁高宁学成归国,加入华润集团,翻开新的人生篇章。
执掌华润初显身手
宁高宁最先进的是华润企发部,当时该部门的人非常少,他几乎是唯一的兵。在华润,宁高宁求学多年的所有积累一点点得到释放,这也成为他的一段英雄成名史。
当时的华润集团手里有一个永达利公司,是香港一家上市公司(即的前身),华润集团是大股东。宁高宁回忆说,最初华润集团买永达利的时候是想搞印染厂,但买过来之后,香港又不许搞印染厂了,因为怕污染。在处理过程中,华润集团需要出个人来做代表解决此事。企发部的宁高宁“临危受命”,结果小宁不负众望,把事处理得相当完美。之后,宁高宁又搞到贷款在原厂址上盖了楼,楼卖掉之后,净赚4亿多元。经此一役,宁高宁在华润一下子出名了。
所谓时势造英雄。上个世纪90年代初,正值中资企业开始注重资本市场之时,“中国概念”渐渐流行。1992年,华润集团通过注资,把永达利更名为华润创业,由那时开始到1997年华创被列入恒生指数成份股时止,总资产已从几千万港元上升至超过200亿港元。作为永达利负责人的宁高宁更加引人注目,他的职位也就不断提升。
1999年,宁高宁出任华润创业有限公司董事会主席,从刚进入华润的小角色成长为华润集团的灵魂人物。
在他执掌华润的日子里,宁高宁用一连串的策略性并购行动,横跨房地产、零售业等主体行业,带领华润这样一家巨无霸软着陆,转向实业发展。他也因此而被称为新产业整合探索的先锋领袖。宁高宁的名字,也逐渐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悉。
空降中粮再次发力
2004年,宁高宁被调任到中粮,全面接替原中粮老总周明臣的职务。
媒体对宁高宁的这次职务变迁统称为“空降中粮”。这其实来源于宁高宁自己的说法。他在来到中粮后没多久,写过一篇题为《空降兵》的文章,真实地反映了他当时的内心感受。“企业的空降兵,无论是哪个层面上,都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,就像是一场正在进行的激烈的足球赛中突然换上一名队员(可能还是队长),他要在比赛中融入队伍,很容易造成慌乱;空降兵又好像一位陌生人闯进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家庭聚会,他不知道大家正在谈什么,也不清楚这个家庭里的很多故事,这时候他开口讲话,很容易唐突。”
宁高宁到中粮没多久,曾向中粮集团的经理人们分析了他所认识的国企和他眼中的中粮。他直抒胸臆:“中粮需要解决转型的问题,要解决体制的问题,要解决管理方式的问题,需要寻找一种系统的解决方案,这便是中粮的现状。” 他后来陆续启动了众多改革措施,从大的方针到小的细节。
宁高宁很津津乐道一个关于26只猫和一只虎的故事。故事讲的是:山里有一只恶狼遇到26只猫,结果猫全部被狼吃掉。尝到甜头的狼每日食猫一只,颇感满足。又一日,狼偶遇一虎,误认为猫,欲食之,终被虎食。宁高宁从中得出的结论是:“大猫非猫,猫大成虎,一只虎的力量远超过26只猫。”执掌中粮后,宁高宁继续推进这种经营思路,打造另外一只老虎。短短几年,成绩斐然。
说起来,宁高宁接掌蒙牛也不是那么出人意料。因为早在2009年7月,中粮集团就入股蒙牛,成为最大股东,宁高宁出任董事会副主席。这场“联姻”还曾引发外界颇多猜测,蒙牛差钱说、高管套现说、政府主导下的“国民恋”等众说纷纭。对此,宁高宁曾正面释疑,他表示中粮入股蒙牛就是一个很好的投资,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内幕。
但是入股几年来,中粮方面对于蒙牛一直谨慎,从不公开评论蒙牛及其高管情况。宁高宁素来行事低调,除了那次公开回应入股蒙牛的动机,他未在公开场合谈及蒙牛的发展战略。即使这次接棒牛根生,他也还未发表“上任感言”。
“牵牛绳”与“执牛耳”毕竟还是有别,宁高宁将牵牛奔向何处,公众拭目以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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